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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话:顾宙生的(即答)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这里是玉京日报,今天是十二月二十八日星期四,现在为您播报午间新闻。

春节联欢晚会筹备工作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晚会总导演鸿胪寺卿王炎大人在采访中表示,此次晚会不止有面向的文武百官的舞乐诗画,更有与民同乐的诸行百艺,力行打造普天同庆、盛世欢歌的节日景象。

以下是几条快讯:

滇国、蜀国使团代表于今日上午进行进殿见驾彩排,滇国使者幽默表示需要一个水桶泡鱼尾,怕自己不习惯用腿跪不下去。

为晚会舞台增添光彩的千年寒冰已送入宫中,三十日晚将揭开神秘面纱。

因各国游客涌入玉京,金吾卫加入安保工作,为城卫减轻压力,威风凛凛不惧严寒冰霜。

节目最后将为大家展示金吾卫侍卫长墨唯大人的精品画报。”

主播唰地展开一张墨唯等身画报,向屋里的人展示一圈,道:“限春节优惠,只需要十两一张哦!”

蔡问拍桌:“什么臭男人的画像也敢给姑奶奶推销,我顾二哥比他帅多了!”

主播悻悻地收起画报,夹在胳膊下面,道:“好吧,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去下一个包间播报了。”

说完退了出去,还不忘给我们带上门。

蔡问不悦地说:“什么嘛,服务态度太差了,换一个!”

顾宙拿起公筷给蔡问夹了一筷子菜,说:“吃饭的时候就吃饭,不许看新闻。”

蔡问一脸不高兴,“我不爱吃菜!我要吃肉!”

顾宙无奈地把菜划拉到自己碗里,又给蔡问夹了满满的肉。

我看着这一幕,觉得顾宙对蔡问也太宠溺了吧,基本是有求必应的程度,缓缓凑到雷雳耳边,小声八卦:“蔡问和顾宙是什么关系啊?”

雷雳:“顾宙生的。”(即答)

我睁大了眼睛。

顾宙一拳捶在雷雳头顶上,“别胡说。”说完站了起来,“我去结账。”

我看顾宙走出包间,确认他走远了,八卦之心不死,“不会真的是顾宙生的吧?”

蔡问一脸骄傲,“我呀可是顾二哥最重要的人,你们这些下人是不会懂的啦!”

我和雷雳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在对方眼中看到一种情绪:死小孩真欠揍!

我挤出一个友善的微笑,转头对蔡问说:“大小姐,您吃了这么多肉,会不会腻得慌?”

蔡问咂咂嘴感受了一下,“是有点腻。”

雷雳偷偷在桌下往茶杯里倒了酒,放在我手边,我拿起茶杯递给递给蔡问,“那您喝点茶吧,解腻。”

蔡问接过茶杯猛喝了一大口,立刻被辣得跳了起来,“噗!!这是什么东西!!”

顾宙推门进来,就看见蔡问醉醺醺地趴在桌子上,我和雷雳无辜望天。

顾宙表情肉眼可见地严肃,指着蔡问问我们俩:“谁干的?”

蔡问打了个酒气熏熏的饱嗝,迷迷糊糊地说:“毛毛欺负我…”

我头皮一紧,心虚地看向顾宙。

顾宙沉默片刻,轻轻叹了一口气,把蔡问扶起来,右手在她背上抚过,接着手掌心冒出一团透明液体,把蔡问身体里的酒取了出来。

蔡问一下就清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坐直了。

顾宙把她从座位上提起来,一言不发地带她往外走,看样子是真生气了。

走出包间前,顾宙停了下来,侧过脸对雷雳说,“麻烦转告新来的主簿,不要欺负这孩子。”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一次听见顾宙这样不善的语气,我心里涌起一阵酸意,“开个玩笑而已嘛。”

雷雳露出后悔的表情,内疚地说;“我们确实不应该这样,蔡问的身体不太好,小时候差点活不下来呢。”

我支起耳朵,“什么意思?怎么回事儿?”

雷雳望向窗外,讲起十几年前的故事。

当年顾宙还是个半大小子,顾家老太爷带兵在部洲驻扎,焱国已分裂成南北两国,边境地区十分不安稳。

一天顾宙和士兵去山上打猎,不慎走丢了,再回来时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就是刚出生的蔡问。

因为蔡问是个女婴,老太爷提出把她交给南部的麒麟族抚养,顾宙却坚决不同意,问他为什么也不说。

后来蔡问生了一场大病,但军队里的军医并不懂得怎么医治麒麟,老太爷没办法,还是瞒着顾宙把蔡问送去了南部。

顾宙大哭大闹,却也无济于事,南部麒麟族已经知道蔡问的存在,如果强行带回来,可能会引发争端。

之后顾宙一个人跑去山里待了三天,再回来就变得沉默寡言。

闹了几年别扭,又提出去凡界留学,要不是老太爷去世,他还不想回来呢。

“蔡问很可能是男女麒麟结合而生的孩子,这在焱国可是大忌,太爷为了保证她的安全,当着南部首领的面把她收为义孙女。”雷雳感慨地道,“但二爷还是生太爷的气,太爷去世时也没有在跟前。”

虽然不知道顾宙在部洲的大山里经历了什么,但肯定是影响他一生的奇遇,蔡问也像是他亲自带到世间的孩子,所以才会这么纵着她。

没有能力留下蔡问,顾宙可能更生自己的气吧,不回来见爷爷最后一面,何尝不是对自己的惩罚。

不过,想起他刚才发脾气那个样子,我还是很不爽。

回到礼宾院,我见满仓库的礼品还是那个样,一上午没点多少,使官们还懒洋洋慢悠悠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敲着仓库的梁柱,“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快把贡礼全部整理出来,时间已经不多了!”

使官们这才提起了精神,加快了整理礼品的速度。

仓库里进进出出地忙碌起来,我也埋头点起了贡礼目录,时间变得快了许多,不知不觉已经是夕阳西下。

等到所有的贡礼都分类打包装车,一天的工作才算完成了。

上午和蔡问对峙的使官把所有账目明细交给我,道:“大人,各国的贡礼已估价完成,您看看没什么问题的话,下官就入库封存了。”

我接过账本翻看了几页,发现记录得非常细致,定价理由也写得非常全面,参考了很多资料,还做了历代回礼的对照。

一下午就做到这种程度,这工作能力也太突出了,我这个空降兵也不由自省,何德何能做人家的上级。

我合上账本,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答:“下官包畅。”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认真地说:“包畅,你以后会很厉害的。”

包畅那一直不咸不淡的表情总算有了些变化,微微笑着点了点头,不卑不亢地道:“借您吉言。”

真是个有个性的家伙。

回寝室天色已暗,窗外是满天星河,我躺在床上,没有开灯,想着人间的家乡。

妈妈这会儿应该在邻居家打麻将,应该不太想我,毕竟大学四年她都没怎么给我打过电话。

每次看到室友因家长频繁关心烦恼,我都有些羡慕,真是涝的涝死旱的旱死。

正当我想得有些困顿的时候,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我:“谁啊?”

门外传来顾宙闷闷的声音,“是我,我们聊聊。”

我爬起来,穿上拖鞋啪嗒啪嗒来到门口,打开门,看见顾宙的脸,一下子心情莫名烦躁起来,没好气地说:“咱们有什么好聊的?”

冷冽的晚风穿过走廊,吹起顾宙的衣角,我突然产生一种错觉,觉得他变瘦了许多。

他低声说道:“其实我是一个很没用的妖怪,现在所仰仗的也不过是家族的蒙荫,所以一直以来都很小心地维护脸面。”

我鲜少见他露出脆弱的一面,不觉有些心软,“你其实很厉害的,很多人都崇拜你呢…”

他神情忧愁,“明天我就要去觐见陛下,但我觉得害怕,可能在陛下面前话都说不出来,更别说为蔡问要回点生笔了。”

“没关系的!”我心里突然涌起一阵热意,鼓励的话脱口而出,“妖帝一定很喜欢你,你这么优秀,还一直都支持他的新政不是吗…”

正当我挖空脑袋想顾宙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时,忽然被他拥进了怀里,整个人被他的气息包围。

我吓得呆住了,脖子里是他温热的鼻息,耳边响起他低沉有力的声音:

“谢谢你,毛毛。”

毛你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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