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合作
林静渊对季云野教训他的保镖一点都不感兴趣，而且现在的他并不想跟眼前这个傻逼站在一个空间，这样会让忍不住想到自己肚子里竟然怀着对方的孩子，这种莫名其妙与一个本一辈子都不可能的人建立链接就让他觉得很荒唐。
林静渊别开眼，恢复一贯的冷静自持，从容地大步离开。
不知为何，看到林静渊目不斜视地离开，又恢复那副冷峻的样子，季云野心中有股难以言喻的烦躁，明明这个人，他们从大学开始就不对付，明里暗里都不知埋汰了对方多少次，但季云野知道自己心里现在绝对不是高兴林静渊完全不搭理他就走了，相反，他竟然感到一丝失落。
就在林静渊走出医院的时候，身后传来季云野的声音：“你跑那么快干什么？呆会有没有空，一起去吃个饭。”
“没有空。”林静渊侧过脸回了一句，黄昏的落日刚好将他侧脸的轮廓清晰地拓染出来，那过分优越的侧脸就像一尊不小心坠入人间的神像。以前怎么不觉得林静渊长得这么好看？季云野有些费解，很久很久以后，季云野都忘不了那个画面。
联盟军队需要进一批新的军火，主要以机甲和军舰为主，本来军工的对接并不是林静渊的活，他只需要抽样检查质量没问题就好了，大部分时候是由统帅直接负责。但顾钧最近老是推卸责任，说自己上次从战场回来身体还没养好，身体还很虚，便把很多活都丢给他去干。
林静渊又是一个十足十的工作狂，受不了工作堆积，便着手负责了这事情。
但一向是季家掌门也就是季老爷子负责跟联邦军队交易的，这次来的竟然是季云野，两人见面的时候明显都有些意外。
林静渊总觉得自己最近有些犯太岁，怎么总是看到不想见的人，真晦气。
还是季云野先打破两人间的沉默：“统帅呢？”
“老季总呢？”林静渊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也反问道。
“老爷子说是时候让我独当一面了，以后跟联盟的对接都是我来负责。”季云野并没有刻意避而不答。
“统帅最近有别的事情忙，今年将由我负责军事方面的采购事宜。”林静渊虽然不想跟季云野往来，但对于工作的事情他一向绝对用心负责，绝对不会因为合作对象是季云野就有所不同。
他继续说道：“既然这次统帅让我负责采购，那我必然会秉持公平公正的原则，联盟可选择的供应商并不只有你们一家，我们一贯都是秉持跟最先进，最卓越的团队合作。这几年机甲更新换代都特别快，如果你们今年不能提供让我眼前一亮的作品，可能我就要跟你们竞争对手深入交流一下了。”林静渊的声音没有带有太多的感情，冷静自持，但十分悦耳。
“那是自然，我们集团能在这个领域扎根这么久，靠的就是超前的研发能力和领先于同行的核心技术。你不妨看一下我们最新研发出的2S机甲。”说完，季云野便打开洽谈室的智能投影，将其集团旗下最新的研发成果和产品一一向林静渊介绍。
演讲中的季云野收起他往日痞子的模样，思维敏捷，自信又气场十足，倒是一副专业精英军火商的样子。最引人注意的是他的个子很高，肩宽窄腰，如同模特的身材，加上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深邃的轮廓，确实让人移不开眼，哪怕是以一个Aphla的标准，季云野也是出类拔萃的。林静渊又一瞬间的晃神，想起那天晚上此人肌肉的手感，似乎自己确实没有多亏。
“2s机甲跟普通机甲相比，在性能上有跨越式的发展。首先可以极限伸缩，随意变换形态，人机交互可以达到几乎完全同步的地步。
其次，在物理攻击能力、防御能力也比S级高了一个等级。也就是说在同等体量条件下，它更扛揍、力量也更强、速度更快，飞跃能力、攻击性能更出色。”
当然这都不是最吸引林静渊的，最让他感兴趣的是，这架2S机甲的智能化程度。
“这款2S级别的机甲可以根据多次演练，植入模拟者的数据，可以根据敌人的攻击自动计算，找到最佳战斗模式，也就是几乎可以做到不依赖人的操作，也可以达到高度模拟人战斗的能力。”季云野的视频里模拟了该机甲战斗时候，没有操纵者，根据经验和计算，自动化操作的过程，竟然已经达到高级机甲师的水准。
这种高度智能化的能力无疑是种跨越式的变革，一旦投入应用，确实可以很大程度解决的高端机甲操作人员逐渐稀缺的问题。
看完模拟视频在场的联盟方的与会人员都惊呆了，这么厉害的智能机甲，以后不愁机甲师稀缺问题了。
但林静渊对此始终保持冷静：“过度依赖智能化有时候并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比如当这机甲被敌方病毒入侵，将炮口对向我们的时候，我们又该如何解决？另外，高度依赖智能机甲那必然会导致机甲师技术退化，到时候究竟是技术进步还是退步呢？”
“我想林上将过分悲观了，历史上技术的进步从长远看都是推动人类文明的进步的，如果因为害怕而拒绝技术进步那不应该是联盟一向所秉持的发展理念。另外针对林上将所提到的问题，我们早就做了预案，一定出现病毒入侵的状况，2S机甲将进入休眠状态，2S机甲的终极权限只有联盟统帅、上将两者共同解密才可以使用。而且对于是否运用智能化模式，则完全取决于作战的策略，我相信在战场上，在紧急时候，这项技术甚至可以救命。”季云野深邃的双目望向林静渊，从容不迫地回答了林静渊的问题。
林静渊朝他点了点头，没有再提出质疑。
他对季云野说：“什么时候方便，我想试一试。”
季云野就猜到林静渊绝对会要求试用，早就让人准备好了：“这台代号为凤凰的2S机甲现在就在试炼场上，林将军随时可以去试体验，现在还没有设置权限。”
“嗯。”说完林静渊便往试炼场走去。
登上驾驶舱，开启操作台，在林静渊冷静克制的外表下，其实比任何人都兴奋。
他以极快的速度操纵着控制台，整个机甲仿佛活了过来，以极快的速度变幻形态，短时间内进行了飞跃，还开启枪瞄准靶子，以惊人的精准度将试验场的靶子从中间红点贯穿。当然他还尝试不通过自己的双手，完全凭借指令操纵机甲。
但这台机甲的灵敏度确实超出他想象。尤其对于身体素质不太好的机甲师，这样的技术倒是算得上及时。只需要发出指令，便可根据指令行动。
他从机甲出来的时候，嘴角微扬，看得出来心情不错。
“我没有骗你吧，这机甲的智能程序代码还是我自己亲自参与写的。”季云野有些邀功地说。
“是还不错，但也还没有那么好。智能反应比我自己操作慢0.01秒，还有其他的问题具体还需投入战斗后才能知道。”林静渊实事求是地陈述。
比林静渊还慢0.01秒，总共反应才0.02秒，那家伙手速是有多快？
季云野有些难以想象，操作室中的林静渊是什么模样。
“这台机甲如今能量化生产了吗？何时能投入战场？价格比S级机甲如何？”林静渊一口气问道。
“价格是S级别的三倍，只要我们达成合作，随时都可以进行量化生产。”
“我还要看看洛克家族今年给我提供方案才能定，智能操作说白了并不是什么必须品，目前，我们联邦军队主要秉持的还是依靠战士技术为主的理念，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希望我们的战士依赖这个，会形成惰性。既然这个价格比S级别贵这么多，我想我们会慎重考虑。”
“可以，我们接受公平竞争，但也希望林将军能客观公允判断智能机甲的价值。”季云野在生意场上，也跟他在追求感情上一样，并不会走特别下三滥路线，该怎么竞争倒是按照规矩来。毕竟能成为联盟最大的军火商，靠的不仅是手段，更要靠不断革新的技术。
“放心，我会的。”林静渊双目直视季云野，眼神沉静入水。
季云野不知为何，自从跟此人有一夜情后，总觉得林静渊的眼睛像有一个钩子般，明明没有任何情欲的眼神，但就是让季云野有些燥热。明明是个不解风情的beta，他怎么会觉得林静渊有些勾人呢？让他有种把林静渊那身笔挺禁欲军装撕下来的冲动，他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
“有病了就说，我帮你叫个医生，别像个傻子一样看着我，很瘆人。”林静渊本来公事公办的语气瞬间变了，又恢复了那个刻薄毒舌的林静渊。
“不知林将军可否赏脸吃个饭？现在工作的事情忙完了，林将军应该没有理由拒绝吧？”季云野不容拒绝地问。
“有事就说，我没有空陪你吃饭。”林静渊想也不想地拒绝。
“你是害怕我吗？”季云野突然冒出一句话让林静渊直接炸毛。
“你说什么？我害怕你？开玩笑，我为什么要害怕你？”林静渊简直听到什么笑话一般。
“要不然你为什么一直不敢跟我吃饭，最近也一直在回避我，凡事我们共同出席的场合都没有看到你。”季云野回想起最近一个月有好几次都看到林静渊都只是看到一个背影，有时候他在想怎么这么巧，以往这家伙还会故意现在他面前奚落他，甚至落井下石埋汰他。现在的林静渊很怪，非常怪，而他自己也有点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