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枯蚰
看着被劈焦的地板的云锡终于明白为什么其他人会如此相信这个病秧子了，他还是头回遇到异能太强难以控制需要靠吃药压下的人。
偏偏这人还在浑然不知地凡尔赛：“我让余铭把药送下来吧，万一又不小心伤到你怎么办。”
“不用，我没痛觉，”云锡观察了下言临归的状态差不多恢复后重新下了楼，“先管正事。”
这回言临归没再像刚才那么慢了，勉强跟上他的步伐一同到达一楼。
等看到下面的场景后两人均是一怔，不约而同地按下了耳边的通讯器。
言临归在通知其他队员：“收拾东西准备下楼，主要带食物就好，其他少拿点，今晚恐怕有场硬仗。”
云锡则在和A号基地的管理沟通：“喂？能听到吗，北开事出现大型变异种，据观察有一定几率是蜘蛛变异。
这里今天刚开拍卖会，至少有百以上的幸存者未迁移。”
通知完队员的言临归在静静等待云锡说完，然而下一秒就看到对方的表情微变，明显是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你的意思是，江醒楠那个傻逼替我退了基地，我现在没有资格和高层联系？”
“你们的审批员是怎么干的，来条狗都知道我跟江醒楠决裂了，他早就不是我的队长，压根没有资格替我做决定，你们是打算看着仅剩的五个城市再沦陷一个吗？”
对面似乎是又说了什么令人不悦的话，云锡直接气笑，干脆利落地挂了通讯：“行，难得发发善心给你们提醒就这态度，那你们就等着损失一批成员吧。”
挂掉通讯的他见言临归一直盯着自己，烦躁地抓了把头发：“看什么看，我现在不仅是无队游民连居住基地都没了，难怪我说怎么会有人敢对我动手，原来是我在不知不觉落成了玩物。”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没有跟随任意一个基地的人基本都很难活下来。原因很简单，在资源稀少要靠抢夺的现在每个基地之间都是敌对关系，只不过表面还维持着和平罢了。
而独自生存的幸存者没有基地的庇护，遭到的针对会数不胜数。最常见到的就是这类人被当作玩物出售，供有肮脏心思的强者朵颐，如云锡被对待那般。
“你可以选择加入我们基地，我会在我力所能及的地方帮……”言临归想安慰几句，还没说完就看云锡的神情恢复往常，眼里还多了一丝趣味，完全不见刚才的躁怒。
“嗯？不用啊，这样挺有意思的，”他收起刚才假装担心的姿态，笑弯了眼，“以后就不用动手前再看看是不是A号基地的人以防误伤，现在我想弄死谁就弄死谁，也不会再有自称调解员的人来克扣我。
你想想，这种的日子是不是比之前好多了。”
对方的态度转变之快令言临归都有些愕然，他默默收回视线，把安慰的话咽回肚子里。
疯狗这个称号，名不虚传。
“队长！我们收拾好了，下面现在什么情况，咱这卷帘门还能撑多久——？”
作为长期需要迁移的队伍余铭等人收拾地很快，两人刚说完他们就带着简单的背包下了楼。
等看到楼下的场景后余铭语气一顿，良久小心翼翼地换了个措辞：“那个，我换个问题问哈，咱还能活多久？”
只见加固过的卷帘门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凸起轮廓，此巨物已经占据了与一楼平齐的高度。八个弯曲的长条紧贴铁片，甚至有只脚已经戳破贴片露出毛茸茸又黑漆漆的蜘蛛腿。
看这架势指定是蜘蛛没跑了。
“它应该还在寻找猎物，不知道外面的人现在怎么样，”徐十煦首先观察了一番才说道，“走车库吧，蜘蛛的视觉和听觉都怎么灵敏，只要不靠近它就没事。”
眼看这扇卷帘门估计是没救了，五人也没过多墨迹，当即就开始由徐十煦打头往车库走。
在进入车库前得先经过一条长而狭窄的安全通道，徐十煦习惯性地在墙上找到开关按下，等待灯光亮起后再接着前行。
过了十几秒，没反应。
“灯什么时候坏了。”他皱眉问道。
“没坏啊，早上的时候不还能亮。”跟在他身后的余铭答道。
“我刚刚按了没反应，”徐十煦沉默了一会，紧接着往最坏的方向开始想，“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进到电源房弄坏线路了，我记得四楼为了透气开的窗到现在都没关吧？”
“哪有，我一直在窗前守着呢，铁网又不是摆设，苍蝇都飞不进来，”余铭说着也上手在墙上摸起按钮来，在碰到一处硌手的凸起后撇了撇嘴，“是你有问题吧，开关不是在我这吗？”
就在他马上要按下时，伴随轻微的一声着“咔哒”，昏暗的通道顿时被照得通亮。
云锡不明所以地收回手：“按钮不是在这吗。”
听到这话最前面的两人身子同时一僵，如果真正的开关在云锡那里的话他们按到的会是什么？
余铭直接视死如归般闭上了眼：“帮我看看我碰到了什么东西，还有救吗，你们要不要一枪崩死我。”
徐十煦相对还算冷静，没像余铭一样说夸张的话。表面镇定地安抚后面的人几句后摁住了自己在不自觉颤抖的手。
他们这么紧张也不是无道理，毕竟如今的变异种感染性都极强，可能单纯触碰一下都会被播下变异的种子，更何况是这种在幽暗环境下出现的东西。
到底是怎么样的变异种才能给人模拟开开关的触感？
抱着这样的疑惑，云锡抬眼看去，在看清楚墙上的东西后诧异在他的眼中一闪而过，随后他立马拽了把前面的余铭：“快走，是枯蚰！”
余铭“啊？”了一声，没听过这个词的他下意识地推搡徐十煦想往前跑，结果被云锡拉住命运的后领子用力往后拖了。
余铭：“哎哎哎，慢点慢点！”
后面的人同样不知道枯蚰是什么，但长期处在危险中的直觉告诉他们这绝对不是什么善茬，没有丝毫犹豫就跟着云锡往后退。
等出了安全通道回到一楼，徐十煦重新把通道门关上后几人都松了口气。
“把门缝也堵上，”云锡严肃道，“枯蚰可以自动变化形态，从门缝挤进来是常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