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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交心

  在萧彦清昏睡的时候,景澈下令禁军严查那名宫内的刺客的身份,但是不可过分的张扬。然而禁军却只在离乾清宫不远的发现了一架弓箭,和几支散落的毒箭,丝毫查不到关于刺客的任何信息。

  这是大事,明显就是有人冲着新王来的,但却只选了普通的毒药,而不是那种一击致命的毒药,却又不像是要直接杀了景澈,反而像是一种警告。

  那必然,就是因为刚刚朝堂中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景澈忍不住冷笑,这些人啊,在朝中嚣张跋扈惯了,觉得无论何时都能随心所欲,当时景弘这个王上当的过于心善,看在王苏一党皆是些老臣和有功之臣,就一直没有轻易去动这些逆臣,然而这些人就像一个雪球一般越滚越大,危害也越来越大,现在甚至能够将手伸到王上的寝殿中来。

  景弘没做的事情,他景澈一定替亡兄做到,景弘自幼重感情,可他景澈和这些逆臣可没什么感情。

  只要看着床榻上的萧彦清,景澈心里有个地方在隐隐的作着乱,他不知是为什么,只能一遍遍的叹气。

  夜深了,景澈照顾了萧彦清一天都未休息片刻,实在太过困倦,就趴在萧彦清的床边睡着了。

  萧彦清醒来的时候已经子时了,臂膀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头也有些晕,眼眶酸软的无法睁开,却还是硬撑着起了身,他的记忆只停留在中箭的时候,不知道后来景澈有没有再受到伤害,他必须现在就看到景澈才行。

  谁知他刚刚撑起身子,就看到了趴在床榻边的景澈,均匀的呼吸着,沉沉的睡着了。

  萧彦清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景澈没事就好。

  萧彦清想要继续躺着,就撑着没受伤的手臂一点点的挪动着,可人还是虚弱着,躺下的过程中扯到了伤口,剧痛袭来忍不住的“嘶”了一声,景澈立马起了身,带着睡眼朦胧的眼睛看向萧彦清。

  不知为何萧彦清觉得有些丢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吵醒你啦,继续睡吧。”景澈睡了一个多时辰没给萧彦清喂水,萧彦清的嘴唇就干的像是许久没喝水了一样。

  景澈注意到了,揉了揉眼睛起身准备去将水拿来:“你等等,我一会儿扶你躺下,别自己乱动,醒了怎么不叫我啊。”

  声音还是刚刚睡醒那种软软的样子,有点像冬天被迫早起去念书的小孩子,现在的景澈根本没有了这几日那种时刻警惕的炸毛样子,就和七年前一样。

  “以为自己可以的,结果没你还是不行。”萧彦清虽是笑着说的,可一语双关,不止是在说眼下的情况,更是在说他自小就以为他自己孤身一人是可以的,但发现没有景澈,他根本不行。

  景澈似是听懂了这一语双关的话,又似是没听懂,没做出什么反应,只是拿着一小杯水坐在了萧彦清的身边,一只胳膊扶着萧彦清的肩膀,将水送进了萧彦清的口中。

  清甜的水入口的时候,萧彦清觉得自己像是一株迷失在沙漠中的小草,终于受到了雨水的灌溉。

  此时的两人坐的很近,肩膀挨着肩膀,景澈看到了萧彦清脖子上被自己匕首划出的细长的伤口已经结痂了,这只是因为萧彦清靠近了自己就得到的来自自己的伤害,可如果不是萧彦清的靠近。或许此时躺在床上的就是他景澈了。

  有间窗子没有关牢,微凉的风吹了进来,吹起了景澈鬓边的头发,发丝打在了萧彦清的脸上。

  “皇兄是你害死的吗?”景澈直勾勾的看着萧彦清的眼睛,将这句话问出了口,他今日必须要知道这件事。

  “不是。”萧彦清回答的十分干脆,坚定的看着景澈,没有丝毫的闪躲。

  那一刻景澈心中就有了自己的判断,他的眼神也没有躲开,而是继续看着萧彦清。

  “那为何要谋反?只是为了权?”

  萧彦清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下:“是,为了权,但我从未做过伤害景家,伤害景弘的事情,我所准备要做的一切,都发生在景弘身亡之后。”

  “那你和周渊泽……”景澈顿了一下,没有说出后面的话,当他相信萧彦清能够知晓他的意思。

  “渊泽与我,早就相识了,这次回中州,确实是渊泽一路帮助,但他也并未谋反,只是听从命令罢了。”萧彦清回答的很全面,甚至说出了景澈认知以外的话。

  “听从命令?谁的命令?”景澈一头雾水,什么叫周渊泽在听从命令,能命令周渊泽这个级别的将军,只能是……

  “景弘,是景弘身亡前下了诏令,让我调兵回宫救你,让周渊泽全力相助,让我宣称太子已死传位于你。”

  萧彦清的这几句话,彻底让景澈傻了眼,原来是这样,原来一切都是皇兄死前做好的安排。

  而萧彦清,不惜可能担上谋反的罪名,也要回中州,这是为何,一目了然。

  就是为了他景澈。

  “并未骗我是吗?”景澈盯着萧彦清的眼睛。

  “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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