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定情

"岳母？"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楼层按钮。电梯升到七楼时发出

"叮"

的一声，阿晨快步走到岳母家门前。

敲门后，他听到里面有拖沓的脚步声，接着门开了条缝，露出岳母布满皱纹的脸。

"小晨？"

她的声音沙哑而虚弱。

看到岳母眼眶泛红，脸上还挂着泪痕，阿晨的心揪了起来。他几乎是立刻推开门，大步走到她身边。

"您怎么了？"

他握住她的手，发现有些发凉。

岳母抽泣起来：

"我没事……就是……心脏不太舒服。"

阿晨这才注意到她手中还攥着一个药瓶，上面的标签已经模糊不清。他扶着她坐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我得叫救护车。"

"不用！"

岳母突然紧紧抓住他的手，

"你妈妈不在家，我不想麻烦别人……"

阿晨看着她布满皱纹却依然美丽的脸，心中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情绪。他说：

"您放心，我会陪着您的。"

那天之后，阿晨开始频繁地出现在岳母家中。他帮她买菜做饭，陪她说着永远也听不腻的往事。

"你妈妈是个好孩子，"

岳母常这样说，

"可惜嫁给了一个不是人的人……"

阿晨默默听着，有时会想起那个冷漠疏离的母亲，心里五味杂陈。但在这个暮年孤独的老太太面前，他选择了闭口不言。

渐渐地，两人之间的对话越来越自然。他们会一起看电视剧，岳母会偷偷塞给他一块精心制作的蛋糕，说这是她年轻时最拿手的甜点。

"你长得真像小林。"

岳母有一次这样说，眼睛里泛着异样的光芒，

"和他一样温柔，也和他一样固执。"

阿晨没说话，只是握紧了她的手。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对母亲继母敬而远之的孝顺儿子。

直到那天晚上，岳母突然握住他的手，声音颤抖：

"小晨……我是不是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