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不问冬》一书中的主角谢舒,在刑满释放之日,迎来了她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两位男性——一位是疼爱她二十年的亲生兄长,另一位则是与她情深似海的未婚夫。然而,当真正的谢家千金犯下过错,谢舒却成了替罪羊,独自在牢狱中度过了三年无人问津的时光。在她踏出牢狱的那一刻,狱警提醒道:“谢晚,出去后要洗心革面,考核后别忘了摘掉脚环。”她一步步迈向自由,眼前是等着她的两个男人和纷飞的大雪。但她深知,考核之后,她将从他们的世界彻底消失。
为了避免谢母纠缠,谢晚答应下来。
接下来的时间,她再没怎么和谢家人还有季晏礼打过照面,只是一味疯狂攒考核点积分。
许是要照顾谢舒,他们每天也都神神秘秘的。
一晃半个月过去,谢晚终于攒够积分,天一亮就赶到报道点拆了脚环。
被困于笼中的鸟,终于要展开翅膀,飞往自己的国度。
她先给莉姐打了个电话。
“小晚,恭喜你重获新生,你的手续都已经办妥了,随时可以走。收养证明和亲子鉴定,姐给你寄回去了,估计过两天到你家。”
谢舒由衷感谢了莉姐一番,两个人简短寒暄两句才挂断。
回到家,她看到床头柜上的请柬,才记起今天是要参加晚宴的日子。
拉开柜门,各个奢牌的小礼服仍旧整齐排在里面。
她再次看到那些奢华的裙子还有首饰盒里的饰品,恍若隔世。
如果没有谢舒,她应该还是那个沉浸在童话故事里的幸福小公主。
时过境迁,她再出席宴会,只盼别人能发善心不提起她卑微的身份。
为了遮盖伤疤,她特意挑选了一身长袖黑色拖地连衣裙,仰起头的瞬间,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门口,一袭白色西装的季晏礼朝她微笑,满眼惊艳。
“晚晚,你好美。”
两个人到达宴会时,季晏礼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眼谢晚,没接。
“接吧,兴许有急事。”
季晏礼偏过身接起电话,里面隐约传来女人的哭声,没说两句他就急匆匆转过来说道:“晚晚,抱歉,公司突然有点急事要我去处理,晚上可能没法陪你了。我让司机在外面等,等结束你坐我车回去。”
谢晚面无表情点点头,目送他小跑离开。
“谢大小姐,你就不好奇他是不是真的去公司了吗?”
白衍端着酒杯走过来,脸上依然带着玩味的笑。
“不劳白二少操心。”
谢晚刚想走开,就被白衍抓住手腕拖到角落。
他贴着她的耳朵压低声音说道:“你以为谢家人为什么让你来这个宴会?”
谢晚猜想自然是替谢舒赔罪,也许还有顺便解除她和季家婚约的目的。
自她入狱,季家已经对她颇有微词,如果她和白衍再发生点什么,季家顾念脸面,也绝不会让季晏礼再和她在一起。
谢舒自然而然借肚上位,水到渠成。
“这三年里,谢家人将谢舒保护得太好,我甚至连根头发丝都看不到,可我这伤不能白受不是?”
谢晚警惕看向他,“季晏礼那天已经将城西地皮给了你当作赔罪,你怎么能言而无信?”
白衍像看傻子一样看向她:“老子可是伤了根,区区一块地皮算个屁!今天你不把我哄高兴了,别想离开。”
谢晚被白衍抓住头发,一路拽进宴会厅的休息室。
她反身就跑,却发现房间门在外面上了锁,如何拍打也没人回应。
白衍抽出皮带,慢慢逼近。
“没用的,谢晚。”
谢晚知道,白衍已经因为受伤的事心理扭曲,但她仍想为自己谋一条活路。
她主动将礼服脱下来,丢在一旁,趴在地上。
“你也知道伤你的不是我,你的伤也不足以让你变成杀人犯。“
看到谢晚满身的伤疤,白衍眼神中更似燃了团火。
“看起来,你能让本少爷玩得很尽兴。“
一皮带接着一皮带抽下来,瞬间皮开肉绽,血花在她后背上铺开,旧痕加新伤更加触目惊心。
谢晚咬紧后槽牙,始终不肯哼一声,不知道多久以后,她终于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她已身在医院。
身边是许久不见的莉姐,她正在削苹果。
原来,晕死前,她摸到手机拨给了莉姐。
“小晚,你终于醒了,天啊,你刚送来时的模样真要吓死姐了。“
她张开嘴,却发现自己嗓子哑得厉害,“莉姐,我昏迷多久了?“
“差不多三天了,还好那孙子还留点人性,是他让我把你带走的,说你们的恩怨已经一笔勾销了。“
她替谢舒还了债,也算还完了谢家的养育之恩。
“对了,中间谢家人和声称你未婚夫的人来过电话,我就编了个谎话糊弄过去了。“
“莉姐,真的谢谢你。麻烦你帮我订明天最早一班飞往西班牙的飞机。”
“可你的伤?”
谢晚自嘲一笑,“被打惯了,没那么容易死。”
第二天一早,谢晚接到季晏礼的电话。
“晚晚,你怎么还没回家啊?是什么考核需要在外这么久?我们都很担心你。”
“放心,我很快就会回家。”
回到属于她自己的家,一个没有谢家人也没有季晏礼的地方。
季晏礼好像真的放下心来,笑着说:“我就知道晚晚不舍得让我着急。我一会儿还有个跨国早会,大约几个小时,等会议结束,我就做些你爱吃的菜等你回来一起吃。”
一起吃?
几个小时后她已经飞往自由的国度。
他的一起,以后只会和谢舒捆绑。
谢澄紧跟着也打来电话,声音里添了几分焦急:“晚晚,这两天我给你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是另外一个人接的,哥哥还以为你出事了,爸妈也很着急。”末了,还小心翼翼问一句,“白衍没有为难你吧?”
听到谢澄问这话,她一点也不意外,三年前他们可以为了谢舒将她推出去坐牢,三年后依然可以故技重施。
“没有。”
谢澄如释重负:“还好他知道分寸,要是他敢伤你,我饶不了他。”
一通电话的功夫,谢晚已经坐车来到航站楼。
没有一件行李,除了护照和登机牌,只剩下一部手机。
就让“谢晚”永远留在三年前的幸福里。
这个冬天实在太冷了,“谢晚”一向最怕冷。
谢舒的信息这会儿弹了出来。
【宴会那晚,是我说肚子疼,晏礼哥哥立刻就回来陪了我一整晚。】
【姐姐,你不在的这两天,家里人和晏礼哥哥给我包了座岛养胎,他们每天寸步不离照顾我,我都胖了,但晏礼哥哥好像抱着我的时候更疯狂了。】
【爸妈还说,到时候我和晏礼哥哥的婚礼也可以在这座岛上举办,到时候姐姐可要给我做伴娘啊。】
看完信息,她利索将手机卡取出丢入垃圾桶,又随手将手机送给一位保洁大姐。
保洁大姐受宠若惊,“这位小姐,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能给我?”
谢晚却笑笑:“我们,没什么不同。”
不远处,谢家人和季晏礼小心翼翼保护着谢舒从出口走出来,一家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味道。
这时广播开始播放登机信息,谢晚迈开步子头也不回走向登机口。
从此山水不相逢,不问故人短与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