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古尘

“我只是拿一点，吃饱了再想办法报答。”他在心里对自己辩解着，试图减轻负罪感。

太阳慢慢升起，村子里开始热闹起来，村民们陆续走出家门，准备一天的劳作。李然选择了一个偏僻的小巷，悄悄溜出村口，朝昨天看到的那片稻谷走去。

一路上，他尽量避开村民的视线，弯着腰沿着田埂前行。大约走了半个时辰，他终于看到了那片稻谷。金黄色的稻穗堆放在田地边，旁边还有几只鸡在觅食。李然四下张望了一番，确认周围没人，便蹑手蹑脚地靠近稻谷。

“就拿一点，不会有人发现的……”他低声自语，伸手抓起一把稻谷，快速塞进自己的衣兜。他的动作迅速而谨慎，手心因紧张而微微出汗。他又拿了几把，正准备离开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厉喝。

“你在干什么？！”

李然的心猛地一跳，转身一看，两个手持木棍的中年男人正快步朝他走来。他们身穿粗布短衣，腰间系着一根麻绳，眼神里透着愤怒。李然一时间脑袋发懵，手里的稻谷掉。

清晨的阳光照在田埂上，稻谷堆散发着淡淡的谷香，李然的呼吸却因为突如其来的喊声急促起来。他迅速转身，看到两个男人手持木棍，朝他快步走来，脸上写满了愤怒和警惕。他的心跳如鼓，脑海中一片空白，几乎没有时间思考，身体本能地转身就跑。

“站住！”其中一人怒吼着追了上来，另一个则吹响了挂在腰间的短哨，尖锐的声音划破了早晨的宁静。不远处的田地里，几个正在劳作的村民抬起头，朝这边看了过来。李然的脚步踉跄，意识到事情已经闹大，他跑得更快了，试图逃离这个混乱的局面。

“抓住他！是个偷粮贼！”身后传来的喊声越来越近，李然心中慌乱无比。他本以为早晨的田地不会有人守着，这次行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但现在显然低估了村民的戒备心。就在他拐过一处弯道时，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重重摔倒在泥地里，手肘被擦破，疼痛迅速传来。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已经来不及了。

两名追赶的村民赶到他面前，手中的木棍毫不留情地指向他的胸口，其中一人怒气冲冲地说道：“你这个外乡人，居然敢偷咱们村的粮食！看我不把你交给村长！”

李然喘着粗气，挣扎着想要解释，“我不是想偷……我只是、只是太饿了……”但他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心虚，声音在愤怒的指责声中显得微不足道。

“你饿了就能偷？村里的粮食都是命根子！我们辛苦种出来的，不是给你这种人糟蹋的！”另一个人挥了挥木棍，显然不想听任何辩解。

很快，更多的村民聚了过来，有人带着好奇，有人带着愤怒，甚至还有人冷嘲热讽。李然被两人用木棍押回村里，一路上，他低着头，不敢抬眼去看围观的人群。他的衣服沾满泥土，狼狈不堪，心中充满了羞愧和不安。

回到村里，村长已经被人请了出来。他年纪虽大，但目光依然锐利。他看着被带到面前的李然，眉头皱成了一团。“又是你？”村长语气冷淡地说道，“我给你地方住，你居然偷村里的粮食，这就是你报答的方式吗？”

李然低着头，哑口无言。他知道，无论自己如何解释，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围观的村民议论纷纷，有人提议直接将他赶出村子，也有人说要报警府，让官府的人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