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村夫

“这傻春，做了啥事，把小雅都惹哭了？”

“还能有啥，这傻春肯定咬了小雅。”

“算了，跟个傻子计较个啥。”

犯了众怒之下，王小春赶紧跑到幕布后头躲了会儿。等那边骂声歇了，突然想起小雅跑去的地方不是回她家的路，就往那边找过去。

“死傻春，坏傻春……”

在村外河那头的小山坡上，一个俏丽的影子靠着棵大树，手里抓了朵白花，脸上都是眼泪的扯着花瓣。

“小雅……”

“啊？！你……”

王小春在后头喊了声，小雅像一哆嗦，掉头就想跑。

他冲过去，一把将她抱住。

“小雅，你别乱动。跟你说个事，我不傻了。”

“真的？！”小雅又惊又喜。

“还在养病，我现在是时好时坏，看电影时就病犯了，忍不住想摸你，谁让你长得这么好看呢。”

王小春眼睛忽闪忽闪的，让小雅猜不透他说的是真是假。

不过嘛，想想跟个傻子生气，也没意思，但他就算是半好了，也不能再叫他傻春了。

“小春，今天的事就算了。”小雅拿出手绢擦了眼泪，“以后你再不规矩，我就，哼，真不理你了。”

“知道了，我送你回去。”

“我自己回家，今天的事，不许跟别人说！”

说完小雅一溜小跑离开了。

王小春瞅着她的背影，嚷道：“小雅，我一定会娶你的！”

等回到家，屁股还没坐热，杨玉兰来了。

她来找王老根，进屋正眼也没瞧王小春一下，瞅见李银花在厨房忙活就扭屁股走过去。

“婶儿，六叔在吗？”

“玉兰啊？找你六叔啥事？”

“哎，村长请六叔过去商量事呢，明儿白天抽空来一趟，我过来传个话。”

林玉兰说完就走了，路过王小春身边时，还抬抬下巴，一副瞧不上他的样。

这欠弄的娘儿们，人前装样，人后骚的不行！

等王老根回来后，王小春把顶替村长儿子参军的事说了说。

“狗日的，想得挺美，那我不去就得了。”

“你不去，王大海还不得找上门来，躲得初一还能躲得十五？”

王老根怪异的看他：“你毛病是真好了？这脑瓜比你老子还好使。”

“爹，我给你支个招，保证他说不出别的话来。”

第二天上午十点来钟，父子俩一前一后进了王大海家。

黑牛不在，王大海那婆娘也跑回城里省亲去了，就他跟林玉兰两人，在院子里支了两张椅子纳凉。

王大海端着架子，摇着蒲扇说：“乡里给咱村派了参军的名额，这每年嘛，村里都有人去，今年年龄合适的就黑牛一个，我瞧嘛……”

也真舍得下血本，傻春愿意去，他愿意掏三千块钱，去部队后，给家里的补助一年两千。

平常王大海在村里说一不二，跟个土皇帝一样，谁敢不给他面子？

王小春悄悄使了个眼色，王老根叹气道：“村长，你真照顾咱，可我真不能害了你。”

“什么意思？同意小春去是帮我，怎么能是害我呢！”王大海大为不解。

“我儿是个傻子，能过得了兵检吗？就是过了，到部队里被人发现，那不就退回来了？到时乡上说起来，村长你该咋说？”

王大海原先是沉着脸，这听着听着就心里一震。

“这事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闹到县里武装部去，搞不好村长得下台，我怎么能害你呢，你说是吧？！”

王大海彻底呆了！

王大海越听越是这么回事，吓出一头汗来。

“老根，你说得对，咱不能胡来，让傻春去不行，可咱家黑牛身子骨弱，这要去了部队……”

“村长，你不说去部队能锻炼身体吗？黑牛身子软，就要去部队摔打嘛，这两年回来，那不就出来一副好身板了？黑牛还年轻着呢，你晚抱两年孙子也不急吧？”

王大海听得连连点头。

“哎呀，老根，这事要不是你说，我可要犯大错，行，那傻春就不去了。”王大海挥着大手，“玉兰，给你六叔拿几斤苹果瓜，再拿一箱鸡蛋，别推，这你该得的。”

从村长家出来，王老根走路都带风，浑身舒服的不行。

一回家就跟老婆吹嘘，“今天可把村长给说服了，你瞅，这苹果瓜、鸡蛋都是他送咱家的！”

“爸，那话都我教你的，要不村长一跺脚，你这心肝都颤，说话都得变结巴。”

“狗日的，让你老子抖抖威风能死啊？！”

……

吃过晚饭，等天黑透了，王小春在床上看了会儿书，刚要拉灯，突然听到阿黄在叫唤。

“叫叫叫，叫个球，想母狗了？”

王小春走到院里，才站定，就听到有声音传到耳中：“傻春，傻春……”

王小春一下呆住，想起王老根以前说的唤人魂的事儿，掉头就想往屋里跑。

“傻春，是我，你表嫂，林玉兰。”

迈出去的脚停住，王小春往声音传来的地方瞅去，就看林玉兰站在矮墙外招手。

身上只穿了件汗衫，里头都没穿，跨过矮墙就往屋里钻。

王小春跟爹妈不住一间房，在外头单独的水泥房住，她早打听好了，这才半夜摸上门。

林玉兰往炕上一坐就让他关紧门窗，转头瞅见床头还有书，扯起一本一瞅，脸就红了。

“傻春，你这瞧的啥书，上头的人画的，咋跟做那事时一样？”

王小春床上堆满了书，她偏扯起本《春事绘》，他就乐了：“表嫂，你没瞅见上头好些姿势，咱都没试过呢。”

林玉兰啐道，“你就成天看这书？难怪人家叫你傻春。”

王小春挪到炕上挨着她坐，手一扯就将她汗衫拽地上，又抓又揉。

“你轻点，疼。”

林玉兰嘴上说疼，表情却很享受。

“黑牛就要去部队了，没跟你乐呵？”

“没有！正生气呢，把屋里东西砸东西，被他爹打了俩耳光，还想打我，我这不赶紧跑出来了。”

王小春抬手就朝她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那你喜不喜欢被人打？”

林玉兰哼哼了两声，“喜欢！傻春，你从书上学来的吗？真是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