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高调隐婚》的男主角是余越和钟时钦,作者是陆见溪。故事讲述余越是一个家世显赫、气质出众的病秧子,只会吃药而不会吃饭。为了延续生命,他穿越到小说中,完成了一个任务,即拯救反派大佬,要求黑化指数低于60。在这个古早的耽美狗血小说中,原主角为了获取信息,心甘情愿地嫁给反派大佬,还隐瞒和正牌攻的关系。但最终,他被卖掉了,还害死了他曾经珍惜的反派大佬。
余越的眼睛一下酸了,话说到这里,他不忍心拒绝钟时钦的心意,“我演技不好,万一到时候拖剧组的后腿我过意不去。”
钟时钦唇边依旧是微微上翘的弧度,看不出喜怒,“我已经安排好了,导演也会仔细教,小越这么聪明,只要认真学不会学不会。”
“我没有系统学习过,也称不上有天赋,性格方面也不适合娱乐圈,网上那些言论你也看见了,说的那么难听。虽然现在是隐婚,但是也都知道我们在一起,我怕拖累你,说你眼光不好居然看上……这样的人。”
“你在意他们怎么说吗?”
余越摇头,因为姿势只是在钟时钦肩头蹭了蹭,“我不管他们怎么说,我知道我是什么人,我在意的人知道我是什么人就够了。”
他要在意别人怎么说他,从小只怕被气死五六十回了。
钟时钦在余越侧腰不轻不重地捏了下,“舆论自然可以引导,再者,表象终究会崩塌,做你自己就好,海水退下去才知道谁在裸泳,舆论也是一样,到时候不攻自破。”
余越想了想,道:“只要那些话不影响你,不用特意去管,让他们说去。”
他对自己接下来做的事有预期,按照今天的情况来看,他八成会成为热搜的常驻人员,犯不着次次给钟时钦添麻烦。
钟时钦没接这句拒绝,只是偏头亲了亲余越的头发。
余越被钟时钦亲昵又轻柔的动作安抚到,无声地叹了口气,“我其实很怕……给你丢人。”
“不会,我对你有信心。”
余越对演员等等明星啊偶像啊没有什么看法,他从来不接触这些,钟时钦这么说他压力还是很大的,白天里多少夹杂着他的真感情,要是去演戏,他要学的肯定多了。
余越也想象不出来拍戏具体怎么样,且顾当下吧。
他在钟时钦肩上蹭了蹭,“哥回卧室睡吧。”
钟时钦轻笑一声,问道:“我回主卧睡,难不成让我的宝贝睡书房?”
余越知道钟时钦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自己挣开了对方放松的手臂站起来,皱眉道:“我是想和你一起睡,我们明明都领过证了为什么还要分房睡?”
钟时钦收下余越的控诉,软乎乎的小家伙看上去无辜又委屈,他清楚余越的气质跟可爱并不沾边,穿着这身睡衣、像一块温润琢玉裹在了毛绒绒棉絮里,谈不上违和,他也欣赏,然而总归不是让他心动的那种气质。
温润随和而不争,脊背永远挺直如修竹、如不断裂永不弯折的玉石,却不会让人觉得强硬,是恰到好处又吸引人靠近的冷清疏远,即便面上笑着、闹着,内里却顾自落寞着,孤独着,然而,余越又总能自得其乐,不以孤独自轻自贱。
孤独是一块巨大的顽石,余越在顽石上种出了一座花园,又把这座花园分享给了他。
钟时钦唇边还保持着笑意,眼里的光却沉了下去,“那天晚上的事、小越不怕吗?”
隐忍的,颤抖的,迎合的,失控的,迷蒙的,沉醉的,讨饶的,都是他没见过的样子,让他不能不猜测,不能不嫉妒。
余越的脸一下红了,那晚的事还历历在目,被彻底占有的感觉很微妙,疼,也舒服,还有发自心底的满足,填满了他分别几年的、想念的深渊。
余越忍住转身就走的想法,面对这个让他面红耳赤的羞臊问题,他抿了抿唇,“怕的,但是跟你在一起,我不怕。”
余越说得很轻,有显而易见的害羞和局促,钟时钦仔细看这余越,十几秒后,结束了今晚的对话,“去睡吧。”
余越愣了愣,这是拒绝了,再短暂的考虑后他重新坐回钟时钦腿上,低下头也不看对方,“我最近总是做梦,梦到我们还在福利院的时候……”
钟时钦用手指抵在了余越的微张的嘴唇上,“我还有工作要忙,小越听话,先去睡。”
余越稍稍抬头,亲了亲钟时钦的手指,唇角上翘,眼里也带着笑意,眨眨眼,“哥一会儿回主卧吗?”
余越的眼睛很亮,像蕴藏着一汪清澈的湖水,透彻莹润,钟时钦抚了抚余越的头发,“回。”
余越的神情骤然放松了许多,又在钟时钦唇上亲了下,然后飞快站起来,“我等你!”
余越几乎是落荒而逃,尽管慌张,步子倒还平稳。
钟时钦收回视线,十指交叉放在身前,向后一靠,抬腿将后脚跟搭在桌沿然后叠起腿,陷入了沉思。
书房亮黄的光线给他的五官镀上了一层稀薄的暖光,然而这暖光在接触到那双幽深双眼时,便无法再前进毫厘,即便钟时钦的双眼慢慢合上遮住了那片寒芒,也没能缓解丝毫的寒意。
张琦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他把熨烫好的西装挂进书房里间小休息室的衣柜里,又返回沙发边。
钟时钦没睁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情绪也收得一干二净,真个人如同一尊毫无生气的雕塑,他轻声道:“说。”
张琦恭敬地微微弯下腰,“今晚宴会上纪文找余越确实表达了要给资源帮助他发展的意思,不过被拒绝了,方松阳和余嘉可对今天的媒体新闻和热搜没有任何表示,两人离开宴会前吵过一架。”
“说了什么?”
张琦顿了下,有些话确实不入耳,他缓了口气,道:“余嘉可说会借此机会给余越资源,风评好不好不重要,不管出不出名,只要有黑料在他们手里,余越就永远跑不出他们的手掌心。”
“还说什么?”
张琦犹豫了,叹了口气,“钟总,有些话入不得耳,不听也罢。”
钟时钦睁开眼,瞧了眼自己的老管家,眼里是了然的讥讽,“不外乎说他有什么利用价值,被耍的团团转还不自知,做着总有一天能嫁给方松阳的美梦,再骂几句,还能有什么不入耳的话。”
张琦低下头,话说得难听得去了,什么养了这么多年的宠物还能派上点用场,也就一张脸能看,脑子里全是草,连带着把钟时钦也给嘲笑、骂了一把。
半天没听到钟时钦再说话,张琦斟酌着,抬起头道:“网络上的话也说得难听,您真的不插手吗?”
钟时钦又闭上眼,“没到时候,急什么。”
有些事情他需要先确认,在此之前他不会多做什么,就像这两年并没有给余越提供任何资源一样,尽管这次黑红出圈不在他的预料内,余越也确实有些不太一样,但是很多事情都是表象,真情尚且可能是假装,他不敢轻信。
那个张狂又愚蠢的“余越”不值得他耗费心力,哪怕只需动一动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