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穿后,我在皇宫兴风作浪》小说,描述了一个叫羽泓的武替。他的武艺高超,颜值也很高,让很多女粉丝为之疯狂。虽然很多导演看好他,但他并不喜欢演戏,只对武术着迷。但不幸的是,他穿越到了一个充满皇宫斗争的书里,成为了炮灰。尽管如此,羽泓仍然认为这是命中注定的。他觉得原著不合理,于是他的穿越意义就在于消灭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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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泓本应先接受掖庭的礼仪培训,然后再送进东宫,可是那边着急用人,而且掌司说了可以先入职再培训。
其实羽泓挺好奇,偌大的东宫死了个内官就要立马补上一个,这位置得多重要啊。
可是他想多了,死了的内官只不过是一个抬步辇的小太监。
听小凳子说,太子是个极讲究的人,出门一般都是坐步辇,抬步辇的人必须是八个,而且这些人除了抬步辇什么都不干。东宫里其他司职也一样,负责打扫的就是打扫,负责通传的只能通传,每个人的职责都有严格的边界,绝不互相渗透。
羽泓怀疑这太子有严重的强迫症,据说那个抬步辇的死了之后,因为凑不够八个人,他都好几天没出门了。
这回凑够了,想想还得给人抬轿子,羽泓心里老大不乐意,这严重违背了他人人平等的价值观。
但闹心事远不止这些,羽泓没想到他的职业生涯有一天能栽在自己的头发上,他不会束发!尽管有人手把手教,但是依旧学不会。
首先梳好扎住根部、结成发髻,再用簪子固定好,最后戴上帽子即可……听起来很简单,但真正做起来就太难了,往往羽泓把簪子插上的时候,他的头和插满冰糖葫芦的扫把差不多,总之看上去就很刺挠,连帽子都带不上。
“你怎么这么笨呢?”气跑了教引公公,没办法掌司亲自上手教,但依旧败下阵来,“这还怎么出去见人?这不是丢咱们太子的脸面吗?你能不能上点心?”
羽泓心说这是上不上心的事吗?
但他不敢回嘴,默默地把头发解开,继续练习,他认认真真扮演职场小白,和谁都不敢发生冲突,因为这些人可不好惹,绝不会因为他颜值高就另眼相看,羽泓甚至感觉到,正因为他长得太出挑,才被其他人嫌弃了。
总之羽泓在东宫这几日过得很辛苦,而且面临下岗的威胁。
怎么说呢,他现在很矛盾,即希望被辞退,又希望能留下来。可只有留下来才能证明他有价值,否则连太子都见不到,其他就别想了。
这事很快传到华子烽的耳朵里,于是,他们又见面了,天一黑华子烽便摸进他的住处。
太子的东宫是很严苛,但也很舒坦,宫女太监们不管职位等级高低,都是单人单间,这待遇在整个皇宫都是没有的。
“你怎么连个头发都整不了?”华子烽皱着眉,双臂环抱半坐在条形桌旁,两条大长腿伸出去互相交叠,居高临下看向羽泓的头顶。
羽泓坐在对面的凳子上,长发披散眉眼低垂,连自己都没意识到因为委屈嘴巴撅得能栓一条狗,华子烽已经骂了他好久,太打击自信心了真的。
看他不说话,华子烽换了个姿势,俯身盯着羽泓的脸,双手撑在膝盖基本把自己的脸怼在羽泓脸上了,“你还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美人灯,要不本宫给你取个新名字吧,叫灯灯你说如何?”
羽泓真的快哭了,从来没因为长得好看被如此嘲笑过,但他不敢吱声,虚心接受。
“……如果你还学不会,东宫肯定要将你退回去,然后换别人,你知道这会带来什么后果吗?”
羽泓缓缓抬头,与华子烽的目光相触,“知道,我变成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然后你杀了我。”
“你为什么总认为本宫要杀你呢?”
“你不一直这样吗?没用的就杀,得罪了你的杀,挡你路的杀,看不顺眼的杀……再说了你已经杀了我全家,你也说过留着我是后患,杀我还需要理由吗?”
羽泓说得很平静,就像在和一个老朋友诉衷肠,忽然发现他与华子烽的相处没那么难,经过几次交涉变得越来越自然,甚至真死在他手里,他都能坦然接受,不像之前一见华子烽就跟见了鬼。
华子烽保持那个姿势很久,也看了他很久,“慕也夫,慕府被抄是皇上的旨意,本宫只是想尽办法让他看到真相,我承认慕府有些冤,但也绝没有那么干净,只是皇上觉得这样更好,皇上处处护着太子,这才是你慕府灭门的原因,懂了吗?本宫只是皇上杀人的工具,而且还得表现得很乐意,这就是本宫能活到今日的根本!现如今,本宫干这事儿很顺手,越来越觉得杀人能解决很多问题。”
羽泓一抬头,正对上华子烽那双杀意浓重的眼睛,他原地哆嗦了一下,“那……后果是什么?”
华子烽嘴角一提,似笑非笑道:“本宫还以为你不在乎呢。”
他直起身,又坐回条形桌,双臂环抱,头一歪神色幽幽道:“如果你被太子退回去,那本宫只好再弄死一个小太监,或者弄死几个也说不定,直到他们找不着人让你回来。”
那口气阴冷得要命。
大热的天,羽泓冷得直打哆嗦,眼前的恶魔太可怕,可自己怎么总幻想着这个人能变好呢?他甚至听到袁公公辱骂华子烽的时候会为他不平,会替他委屈……他太单纯了。
原来那个小太监是华子烽杀的……羽泓不敢想,他来到这个世界,牵连了多少无辜的性命,他们本不该死。
羽泓不觉得自己很善良,但当他知道这些人因他死去,那种揪心与难过根本无法用言语表达。
“你别害他们!我学,我好好学就是了,我保证学会!”羽泓又慌又乱,几滴眼泪跌落下来打在手背上……他没想哭,可这不争气的眼泪就是出来了。
羽泓手指颤巍巍拿起梳子开始梳头,想摆出一副积极学习的模样,却因抖得厉害再加上本来就笨,结果很快就把自己的头搞成鸡窝。
华子烽皱着眉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梳子,“简直笨得要死,好好看着!”
羽泓抹了把眼泪呆住了,实在搞不懂这疯子还能干出什么出阁的事。
然而接下来的时间,都变成了教学名场面。
“看见没?这么梳,先抓好头发然后在梳顺了,两手要协调配合。”
“不对,梳子不能立起来!”
“用那么大劲儿干嘛!宰牛吗?”
羽泓又整错了,华子烽一巴掌抽在他的手背上,“这只手是摆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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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就怎么说呢,羽泓终于结好了发髻,周边的碎发都盘进去了,基本上很光溜,但实际上都是华子烽的功劳。
羽泓用被抽得通红发肿的手摸了摸束好的发髻,眼神呆萌,心情相当复杂。
华子烽可能觉得自己把人骂得太狠了,终于良心发现伸手抹去羽泓眼角的一滴泪,动作很轻,言语也缓和了不少,“这么不经逗。”
羽泓心里一惊,“什么意思?”
“那个太监的确死了,但不是我杀的。”
羽泓脑子里一阵乱七八糟,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华子烽,这孙子到底哪句真哪句假?
华子烽轻摇了下头,一脸不屑道:“妇人之仁……只要你能留下来,没人会死,放心。”
说罢他就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拿起发簪插在羽泓发髻中,一手捋了下他鬓角落下的碎发,很难想象一个壮汉如此轻巧有多违和,可放在华子烽身上却让人觉得再自然不过。
羽泓发现自己对这个人恨不起来,居然只恨了那么一小会儿就又开始欣赏,他有点讨厌自己。
华子烽依旧投入地摆弄那撮头发,手指不小心碰到羽泓的耳朵,很轻,但羽泓立马感觉有种被小猫爪扑到的痒痒感,他不自在地往后缩了缩。
华子烽完全没发现他的异样,盯着镜中人叹息,“也难怪,你头发太顺滑,的确不好打理。”
话已说完,但他那只手并没拿开,而是把那缕不听话的头发死死压在羽泓头上,掌心持续压着,持续的温热传到羽泓的头皮,他感觉脑袋有些发晕,不知不觉红潮慢慢爬上双颊,很烫。
“啃……那个,殿下为何会这些?您可是皇子啊。”似乎想打破尴尬,说得有点磕巴,不过这个问题的确早想问的,一直没敢。
华子烽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用梳子小心翼翼把那撮头发掖进大部队后,拿了帽子给他戴上,双眸盯着镜中的羽泓有些失神。
正当羽泓以为他不想回应时,华子烽开口了,声音很低很沉,“小时候喜欢给母妃梳头,就学会了……母妃的头发和你一样,又顺又滑,伺候她的宫女总也梳不好,母妃向来温厚,从不责罚宫女,后来她就自己给自己梳头,等本宫长大一些,会经常帮母妃梳头,还会给她换不同的式样。”
羽泓又呆住了,越听越觉得这是别人家的故事。
他想起书中说过,太子的母妃、也就是皇后害死了华子烽的母妃,但并没有说过细节,照华子烽这么说,如此良善温和之人,连个宫女都舍不得责罚,为何能与皇后结怨呢?真是奇怪。
“殿下,我能问你个问题吗?”羽泓终究抵不住不断撩拨他的好奇心,小心翼翼地问。
“嗯。”
发完脾气的华子烽还是很好说话的,羽泓大着胆子问:“皇后为何要害死熹妃?”熹妃就是华子烽的母妃。
此话一出,可算把华子烽吓一跳,“你是如何得知的?”
羽泓这才想起来,他作为读者当然知道,可是书里的人,除了华子烽没人知道是皇后害死了熹妃。
“那个……我猜的。”你可真能猜,羽泓为自己捏了把汗。
“猜的?”华子烽有些激动,他忽然半蹲在羽泓跟前,一只手托在羽泓的膝头,比坐在凳子上的羽泓低了一节,但这个角度能完完全全看清羽泓的表情,因为羽泓与华子烽说话总是低着头,很少敢抬头看他。
羽泓躲无可躲,华子烽继续追问,“那你还能猜到什么?快告诉本宫,你觉得还有谁是帮凶,皇上呢?皇上会不会也希望母妃去死?”
看他这么着急,羽泓忽然想要讨价还价,于是又大着胆子继续,“如果……你把我肚里的虫子拿掉,我倒是愿意替你猜猜其他的事情。”
“你!”华子烽猛地起身,一把捏住羽泓的脸颊,“慕也夫,你别得寸进尺!你以为本宫没了你什么都做不成吗?”
羽泓心里咯咯噔噔的,不小心又触了恶魔的逆鳞,都怪自己操之过急。
“你还让不让说话了?”羽泓的嘴都被捏得竖起来了,但他依旧敢说话。
他发现了对付华子烽的办法,不能一味示弱,但也不能胁迫,华子烽喜欢对自己有用的人,说点有用的比什么都强。
羽泓抓着他手腕轻轻往下拉,华子烽的手慢慢放松直至垂下,他往后退了一步,再次坐靠在长条桌上,神色复杂地看向羽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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